渣男被未婚妻逮捕

夜色深沉a市人名医院第一妇产科内     林亦可躺在手术床上,脸色惨白,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明明那么痛,却那么隐忍,不曾哭喊过一句     “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助产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嗡响着     林亦可的手死死的抓着床边的围栏,痛了一天一夜之后,她已经使不出力气     “孩子好像卡住了,可能会难产要不要通知阮先生,保大保小?”助产医生和护士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别,别管我,保孩子”林亦可湿漉漉满是汗水的手突然紧抓住医生,声音痛苦,却坚决     医生有所动容,反握住她的手说,“我们再试一次,你现在听我的指挥,吸气,用力……”     伴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产房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护士长抱走了婴儿去清洗,助产医生走出产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阮先生……”     另一端,阮祺接听完电话,伸手敲响了面前的雕花木门     “进来”门内传出男人成熟低沉的嗓音     阮祺推门而入,高大的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挺拔的男人     他身上的西装纽扣散着,露出里面挺括的衬衫,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之间,静静的燃烧着一支烟     “有事?”男人挑眉,有种让人发怵的不怒自威     “哦,医院刚打来电话,那个,林亦可生了一个男孩,六斤二两,母子平安”阮祺立即回答     “嗯,我知道了”男人听完,深刻的眉宇没有一丝波澜     阮祺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道一声‘恭喜’,可话未出口,就听他继续问道,“美国分公司的视讯会议几点开始?”     阮祺愣了一下,脑子差点儿没跟上节奏他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眼腕表,小心翼翼的回答:“半个小时之后”     “让欧阳准备一下,去会议室”男人说完,掐灭了指尖的烟,转身向门外走去     视讯会议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才结束     秘书端着两杯浓咖啡走进会议室     “你,不去医院看看?”阮祺憋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坐在对面的男人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短暂的迟疑后,才吩咐了句,“备车吧”     ……     医院,病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落进来,照在人身上的感觉是暖的     林亦可疲惫的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她十九岁,别的女孩在她这个年纪还赖在父母怀里撒娇,可她已经当妈妈了     虽然,这是个父不详的孩子虽然,在刚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她几乎崩溃了但这十个月以来,他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发芽,成长,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也许,这就是母性所以,当医生说她可能会难产的时候,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这个孩子生存的希望     ‘当当’的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林亦可迅速的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痕,沙哑的说了一声,“请进”     她以为是护士来换输液**,然而,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林亦可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男人的气质偏冷,看着她的目光,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顾景霆,你孩子的爸爸”     他的自我介绍简短又直接,明明嗓音清冽冷漠,听在林亦可耳中,却觉得像是一声闷雷劈得她头晕目眩     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失控的抓起枕头向他砸了过去     “强奸犯,你居然还敢出现,不怕我报警抓你”林亦可愤怒的低吼着     相对于她的歇斯底里,顾景霆很随意的伸臂挡开她丢过来的枕头,然后,迈开长腿走到病床前     病床旁,睡着襁褓中的婴儿皱巴巴红通通的一张小脸,像只小猴子     林亦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本能的伸手把孩子护在怀里     “怎么还没报警?”顾景霆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重新看向她一双深邃的眼睛,冷静漆黑     林亦可紧咬着唇,身体颤抖着,气的说不出话     她不可能报警,因为,她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强暴她     那晚,是她自己走进他的房间,她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从始至终甚至没有反抗过     “你究竟想怎么样?”林亦可沙哑的问道,没有了刚刚的气焰     “如果你冷静了,我们可以谈谈”他说     林亦可瞪着他,她和强奸犯有什么好谈的     “你有两个选择,和我结婚,或者,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似乎习惯于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     林亦可却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那张好看的脸皮一个强奸犯还敢提条件“你休想……”     “不必急着回答,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顾景霆打断她,俊脸上神情淡漠,将一张印花名片放在了床头柜上     房门一开一合,男人离开的无声无息     襁褓中的孩子睡得很香甜,好像天塌了都和他无关     林亦可无力的闭上眼睛,觉得委屈,酸涩的眼睛好像又有了流泪的冲动     一年前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和未婚夫左烨约定好把彼此的第一次交给对方     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陆雨欣却在把她灌醉后,代替她爬上了左烨的床     而她在另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被陌生的男人强暴了     林亦可一直以为,和她整夜缠绵的男人是左烨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她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房间内空无一人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个傻瓜一样喊左烨的名字然后,继母陆慧心带着人闯进来,抱着她放声大哭,“小可,我可怜的孩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阿姨已经报警了,绝对不会放过强奸你的畜生……”     被陆慧心这么一闹,她睡错了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她的父亲林建山,不分青红皂白,愤怒的扇了她一巴掌……     咚咚的敲门声,把林亦可从记忆拉回到现实中     她下意识的以为还是顾景霆,强撑着下床,气急败坏的拉开门,低吼道,“你还想怎样”     “火气这么大”门外,陆雨欣她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黑色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面孔,笑容明媚而招摇,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渣男被未婚妻逮捕?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渣男被未婚妻逮捕

夜色深沉。a市人名医院第一妇产科内。     林亦可躺在手术床上,脸色惨白,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明明那么痛,却那么隐忍,不曾哭喊过一句。     “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助产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嗡响着。     林亦可的手死死的抓着床边的围栏,痛了一天一夜之后,她已经使不出力气。     “孩子好像卡住了,可能会难产。要不要通知阮先生,保大保小?”助产医生和护士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别,别管我,保孩子。”林亦可湿漉漉满是汗水的手突然紧抓住医生,声音痛苦,却坚决。     医生有所动容,反握住她的手说,“我们再试一次,你现在听我的指挥,吸气,用力……”     伴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产房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护士长抱走了婴儿去清洗,助产医生走出产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阮先生……”     另一端,阮祺接听完电话,伸手敲响了面前的雕花木门。     “进来。”门内传出男人成熟低沉的嗓音。     阮祺推门而入,高大的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挺拔的男人。     他身上的西装纽扣散着,露出里面挺括的衬衫,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之间,静静的燃烧着一支烟。     “有事?”男人挑眉,有种让人发怵的不怒自威。     “哦,医院刚打来电话,那个,林亦可生了一个男孩,六斤二两,母子平安。”阮祺立即回答。     “嗯,我知道了。”男人听完,深刻的眉宇没有一丝波澜。     阮祺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道一声‘恭喜’,可话未出口,就听他继续问道,“美国分公司的视讯会议几点开始?”     阮祺愣了一下,脑子差点儿没跟上节奏。他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眼腕表,小心翼翼的回答:“半个小时之后。”     “让欧阳准备一下,去会议室。”男人说完,掐灭了指尖的烟,转身向门外走去。     视讯会议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才结束。     秘书端着两杯浓咖啡走进会议室。     “你,不去医院看看?”阮祺憋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坐在对面的男人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短暂的迟疑后,才吩咐了句,“备车吧。”     ……     医院,病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落进来,照在人身上的感觉是暖的。     林亦可疲惫的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她十九岁,别的女孩在她这个年纪还赖在父母怀里撒娇,可她已经当妈妈了。     虽然,这是个父不详的孩子。虽然,在刚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她几乎崩溃了。但这十个月以来,他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发芽,成长,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也许,这就是母性。所以,当医生说她可能会难产的时候,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这个孩子生存的希望。     ‘当当’的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林亦可迅速的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痕,沙哑的说了一声,“请进。”     她以为是护士来换输液**,然而,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林亦可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男人的气质偏冷,看着她的目光,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顾景霆,你孩子的爸爸。”     他的自我介绍简短又直接,明明嗓音清冽冷漠,听在林亦可耳中,却觉得像是一声闷雷劈得她头晕目眩。     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失控的抓起枕头向他砸了过去。     “强奸犯,你居然还敢出现,不怕我报警抓你!”林亦可愤怒的低吼着。     相对于她的歇斯底里,顾景霆很随意的伸臂挡开她丢过来的枕头,然后,迈开长腿走到病床前。     病床旁,睡着襁褓中的婴儿。皱巴巴红通通的一张小脸,像只小猴子。     林亦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本能的伸手把孩子护在怀里。     “怎么还没报警?”顾景霆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重新看向她。一双深邃的眼睛,冷静漆黑。     林亦可紧咬着唇,身体颤抖着,气的说不出话。     她不可能报警,因为,她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强暴她。     那晚,是她自己走进他的房间,她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从始至终甚至没有反抗过。     “你究竟想怎么样?”林亦可沙哑的问道,没有了刚刚的气焰。     “如果你冷静了,我们可以谈谈。”他说。     林亦可瞪着他,她和强奸犯有什么好谈的。     “你有两个选择,和我结婚,或者,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似乎习惯于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     林亦可却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那张好看的脸皮。一个强奸犯还敢提条件。“你休想……”     “不必急着回答,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顾景霆打断她,俊脸上神情淡漠,将一张印花名片放在了床头柜上。     房门一开一合,男人离开的无声无息。     襁褓中的孩子睡得很香甜,好像天塌了都和他无关。     林亦可无力的闭上眼睛,觉得委屈,酸涩的眼睛好像又有了流泪的冲动。     一年前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和未婚夫左烨约定好把彼此的第一次交给对方。     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陆雨欣却在把她灌醉后,代替她爬上了左烨的床。     而她在另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被陌生的男人强暴了。     林亦可一直以为,和她整夜缠绵的男人是左烨。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她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房间内空无一人。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个傻瓜一样喊左烨的名字。然后,继母陆慧心带着人闯进来,抱着她放声大哭,“小可,我可怜的孩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阿姨已经报警了,绝对不会放过强奸你的畜生……”     被陆慧心这么一闹,她睡错了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她的父亲林建山,不分青红皂白,愤怒的扇了她一巴掌……     咚咚的敲门声,把林亦可从记忆拉回到现实中。     她下意识的以为还是顾景霆,强撑着下床,气急败坏的拉开门,低吼道,“你还想怎样!”     “火气这么大!”门外,陆雨欣她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黑色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面孔,笑容明媚而招摇。

“怎么是你!陆雨欣,你还敢来找我!”林亦可瞪着她,不知道是痛,还是气,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别激动啊,我亲爱的妹妹,刚生完孩子,气大伤身。”陆雨欣假惺惺的说,越过她身边,直接向病房内走去。     “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林亦可目光戒备的看着她,不客气的出声撵人。     陆雨欣却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逐客令,不急不缓的从精致的手提包中翻出一张大红色的喜帖,递给林亦可。     “下周我和左烨就要订婚了,特意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订婚宴。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可以少了你这个见证人呢。”     陆雨欣笑,笑声有些刺耳。     “胜利者的炫耀?你不觉得自己赢得很无耻吗?”林亦可捏着喜帖,指尖发白。     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爱情,婚礼,还有左烨。却被陆雨欣用无耻的手段夺走了。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林亦可,别觉得自己多委屈,是你太蠢了。”     林亦可觉得自己真是够蠢的,才会放她进来。     而此时,陆雨欣已经走到病床边,眼睛落在熟睡中的孩子身上。     “这就是你生的野种?”她说话间,手伸向了孩子,修的尖尖的长指甲,就好像妖魔的魔抓。     “你别碰他!”林亦可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推开她。     林亦可刚生完孩子不久,根本没什么力气。不过是轻轻的一推,陆雨欣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啊。”她惊叫一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泪流满面的看着她。     “小可,你别这样对我,我是你姐姐啊。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左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林亦可错愕的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擦身而过,蹲在了陆雨欣面前。     “雨欣,你怎么了?”左烨满眼疼惜的看着她。     林亦可刚刚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并没有看到左烨是什么时候来的。而陆雨欣却看到了,并且上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左烨,你别怪小可。”陆雨欣柔柔弱弱的话,想让人不误会都不行。     果然,左烨目光冷漠的看向了林亦可,“亦可,是我一定要对雨欣负责的,你要怪就怪我。”     林亦可听完,冷笑。果然是他看中的男人,多有责任感啊。     “我没怪你,也没请她过来让我推。”     左烨皱了皱眉,问陆雨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想求得小可的原谅,我希望她可以祝福我们,我不想要一场不被亲人祝福的婚姻。”     陆雨欣可怜兮兮的流着泪,好像林亦可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     “好,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够了吗?陆雨欣,如果你继续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不怕他怀疑你是装的吗?”     陆雨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身旁,左烨想要扶她起来,她却惊叫一声,再次跌在地上,身下突然多了一大滩鲜血。     “左烨,我好痛,我,我们的孩子……”     左烨的脸色也变了,惊慌失措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快步向外跑去。临走之前,还丢给林亦可一句:“亦可,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九周了。”     怀孕九周?原来,他们之间可不止上过一次床。     林亦可冷嘲的笑着,笑的浑身不停的颤抖。     她低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裤子上一片湿热。她生产之后一直在流血,身体虚弱的厉害,刚刚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此时,林亦可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她顺着墙壁,缓缓的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姐,你怎么了!”吴惠拎着保温桶走进来,见到林亦可瘫坐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大声的哭喊着叫医生。     熟睡中的宝宝都被吵醒了,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扯着嗓门,嘶声力竭的哭嚎。     林亦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吴惠的手臂,眼前一片模糊。     “吴妈妈。”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哎,妈妈在呢,小姐别害怕,吴妈在这儿陪着你。”吴惠哭红了眼睛。她是林亦可的奶妈,从小看着她长大,感情深厚。     “吴妈妈,我是不是像个傻瓜……”林亦可苦笑着呢喃了句。     那一晚之前,她一直把陆雨欣当成亲姐姐,把左烨当做相守一辈子的爱人。可他们却一起背叛了她。

2.

林亦可一直高烧不退,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勉强好起来一点。     她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名片,给顾景霆打电话。     早上通过电话,他晚上才来到医院。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林亦可看起来脆弱而苍白,但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好像病弱的只是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坚韧而倔强。     她安静的目光落在顾景霆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他穿着深色衬衫,肩宽腿长,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高大深沉。     他的袖口挽着,左手腕上带着一只半旧的钢表。     男人的手表就像女人的包包一样,通常是身份的象征。可他的手表却出卖了他。     林亦可猜测,顾景霆的家境应该不会太好。     “你多大了?”林亦可率先开口。     “二十八周岁。”他回答。     “做什么的?”林亦可又问。     “查户口吗?”顾景霆挑眉,喜怒不辩,让人看不出情绪。     “难道我没有权利了解我孩子父亲的现状?”林亦可一脸严肃的说。     “和朋友一起做点小生意。”顾景霆配合的回答,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林亦可皱眉,心想:通常无业游民都喜欢说自己是做生意的。林亦可对他的回答全无好感。     “你现在有固定住所吗?”     “没有。”顾景霆如实的答复。     他名下的房产太多,并不固定住在一个地方。     林亦可漂亮的绣眉再次蹙紧,果然被她猜中了。林亦可对顾景霆的初步的判断是:典型的没有正当职业,混吃混喝的小白脸。     “如果你不反对,我也可以带孩子搬回我父母那边。”顾景霆又说。     顾家是百年世族,西城区一半都是顾家的产业。顾氏祖宅就坐落在那里,七十万平米的庄园,堪比皇宫。     林亦可却懊恼的伸手扶着额头,敢情这位不仅混吃混喝,还啃老!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顾景霆微眯起凤眸。     “嗯,暂时就这么多。”林亦可带着几分气恼的回道。现在的无业游民底气都这么足了?     顾景霆见她无话可说了,才把两份协议书递到她面前。     一份是婚前协议,另一份是抚养权转让协议。     林亦可看也没看那份婚前协议,直接撕成两半,丢进脚下的回收桶内。     顾景霆看着她的动作,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似乎她的选择完全与他无关。     林亦可翻开手中剩下的抚养权协议,并没有看前面的内容,直接在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她并不清楚协议内容中,包括了对她的补偿,其中有房产,债券、基金,以及一家小规模的上市公司。     顾景霆不在乎钱财,对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自然不会吝啬。     他淡漠的姿态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并没有提醒她去翻看前面内容的意思。     “算我倒霉吧。”林亦可把签好字的抚养权协议丢还给他,还附加了一串钥匙和一张银行卡。     “我在临安路有一套公寓,宝宝满月后,你们一起住过去,每个月我会定期支付一笔抚养费,不浪费的话,应该足够你们父子的开销。”     顾景霆微愕,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澜,似笑非笑,夹杂着一丝兴味。     他这是……被包养了?林亦可和顾景霆初步达成共识后,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恭恭敬敬的走进来,她的穿着很体面,长相干干净净,自称是专业的月嫂,姓张。     林亦可明白,让一个大男人独自照顾刚满月的婴儿不太现实,的确需要一个月嫂。可是,听说月嫂的薪水都很高,这男人没钱,费用都是她一个人承担,林亦可想想就有点肉疼。     她下意识的瞪了顾景霆一眼,而顾景霆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     “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真讨喜,我来抱吧。”张姐走到病床边,笑着伸出双手。     林亦可却下意识的抱紧了儿子,眼圈儿顿时红了。她舍不得,突然有点后悔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陷入缄默。     顾景霆刚毅的薄唇轻抿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有探视的权利。”     “宝宝,他还没有名字呢。”林亦可弱声说,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起一个吧。”顾景霆说。     “我没想过。”林亦可的脑子一团乱。     “那现在想。”顾景霆很有耐性的等着。     林亦可轻皱着眉,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说,“叫帆帆好不好?”     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希望孩子的一生一帆风顺。     “可以。”顾景霆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随后,张姐从她怀里抱走了帆帆。     林亦可在吴妈的搀扶下,跟了很长的一段路。     医院外面下着雨,她的眼睛也是湿的。     “小姐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把孩子留下来?”吴妈问她。     林亦可摇头苦笑,“总不能把他带回林家吧。”     “自从太太离婚以后,家不像家的,那个家不回也罢。”吴妈叹着气说。     林亦可潮湿的眼睛却一点点变得坚韧而冷漠,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的紧握成拳,“我要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     林亦可出院回家的那一天,天阴沉沉的,乌云好像就压在头顶上一样。     车子缓缓的驶入庄园,停在了一栋古朴的别墅楼前。     别墅的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院子里种植着大片粉紫色的蔷薇花,这些花还是她妈妈亲手种植的,现在她妈人不在了,留下一座孤零零的花园,透着一股凄凉。     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雨水打落在花瓣上,好像花朵在哭泣。     林亦可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步一步,踩着青石路,走向别墅。     这栋庄园别墅是当年她母亲的陪嫁,如今,却住着林建山和别的女人,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的父亲林建山,原本只是一个小公务员,后来娶了富商千金,也就是她的母亲秦菲,在秦家财力的支持下,林建山一路官运亨通,如今已经是a市的副市长,主管财税。     林亦可独自走进别墅,没有人迎接她,更没有人欢迎她,意料之中的事。     客厅里,林建山与陆雨欣母女坐在奢华的真皮沙发上,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的温馨。     林亦可的闯入却打破了温馨的气氛,她刚淋了些雨,发梢还滴着水,模样有些狼狈,看起来与这个家格格不入。她早已经是个外人了。     “亦可回来啦。”陆慧心第一个站起来,热络的招呼道。     她保养得好,四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还不到四十的样子。     “陆阿姨。”林亦可的声音很淡。     她想起了父亲第一次带陆慧心母女进门时的情形。     “小可,这是陆阿姨,她是爸爸的朋友。她带着两个小姐姐在咱们家暂住一段时间。”当时,林建山这样对她说。     这个暂住,居然暂住了十年之久。林亦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走到林建山面前,还算恭敬的喊了一声,“爸爸。”     “你还知道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林建山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刚刚的笑意,在见到林亦可的时候,完全被愤怒取代,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茶几上。     “爸爸的意思,是不打算要我这个女儿了吗?”林亦可并没有被他吓坏,反而一脸平静的询问。     林建山恼火的瞪着她,却没说话。     断绝父女关系这种事,林建山还做不出来。从政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瞧你们父女两个,怎么像上辈子的仇人一样。建山,你也消消火气,孩子肯回来总算是好事。”陆慧心适时的开口,并笑着走到林亦可身边,拉住她的手,一脸的关切。     “小可,怎么一个人回来,孩子呢?虽说是私生,传出去不太好听。但总是你亲生的,你爸爸的亲外孙,你带回来,我们也可以帮着照顾。”     笑里藏刀,这是陆慧心惯用的伎俩。以前,她年纪小不懂事,对于陆慧心的袒护一直心存感激。后来才慢慢的发现,每次陆慧心‘袒护’她之后,林建山只会对她更加的恼火与不满。     果然,陆慧心说完后,林建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林亦可甩开陆慧心的手,笑容甜美,只是笑意丝毫不达眼底,“谢谢阿姨的关心。不过,我的事您还是别操心了。多关心关心姐姐,她左一次右一次的流产对身体不好,万一造成习惯性流产或者不孕,那可麻烦了。”     陆雨欣以前和一个房地产大亨的独子交往,后来才知道对方有吸毒史。被迫分手,并且偷偷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件事虽然被陆慧心捂得严实,但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只有林建山被蒙在鼓里。     “雨欣流产了?究竟怎么回事!”林建山再次震怒。     而林亦可就在他的震怒声中,拖着行李箱,不急不缓的沿着楼梯上楼。至于怎么向林建山解释,那时陆慧心母女的事。     林亦可的房间在三楼的尽头,是整栋别墅中除了主卧以外最大最奢华的一间。     她推开房门,房间内的一切看似没变,但床头上摆放着的不再是她的洋娃娃,衣柜里塞满了陆雨欣的衣服,梳妆台上摆满了陆雨欣和左烨的婚纱照。     林亦可站在屋子中央,随手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喊来了吴惠。     “吴妈,辛苦您把屋子里不相干的东西都清理出去,哦,先清理一下浴室,我要洗澡。”     “好的,小姐。”     吴惠的手脚利落,等林亦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屋子里所有陆雨欣的东西都被丢了出去,连窗帘和床品都换了新的。     林亦可坐在梳妆台前面擦头发,镜子里的女孩安静美好,像一幅画一样。     身后的房门却在此时被人撞开,砰地一声重响后,陆雨欣气冲冲的走进来。     “林亦可,谁允许你动我的房间!”     林亦可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她,鸠占鹊巢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她有点儿低估了陆家母女的脸皮和无耻程度。     她放下手里的毛巾,缓缓的站起身,看着陆雨欣笑道,“姐姐,左烨都已经让给你了,一间房间你也要抢吗?”     “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被甩了也是活该,可赖不到我身上。”陆雨欣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林亦可娇笑着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有姐姐的本事,左烨口口声声说要对你负责,你不会是告诉他,你还是处女吧?如果他知道你也为别的男人流掉过孩子,你猜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陆雨欣听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有些心虚。左烨是非常传统的男人,所以,陆雨欣才会修复了处女摸,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她怀过孕还打过胎的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     “林亦可,你少威胁我。左烨那么爱我,你说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陆雨欣怒视着她。     “他多爱你我不清楚,总之,容易变心的男人我也不稀罕。不过,这个房间我没打算让给你。如果你在不出去,我就要给左烨打电话了,正好看看他到底会不会相信我的话……”林亦可说话间,作势拿起手机。     陆雨欣不等她把话说完,气冲冲的离开去找陆慧心。     “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我刚安抚好你爸爸,你最近给我老实一点,让我省点心。”陆慧心警告道。     “妈,都是你心慈手软,当初就应该把她们母女一起扫地出门,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叫嚣着和我抢房间。”     “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当心被你爸爸听见。”陆慧心慌慌张张的伸手捂住陆雨欣的嘴巴。     “不就是一间卧室,你和她较劲什么。不分轻重。一年后你就要嫁到左家,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左烨身上,你们已经订婚了,抓紧时间催着他领结婚证,免得夜长梦多。”     “您少操心了,他早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乖得像条小狼狗一样。”陆雨欣一脸得意的说。     陆慧心却提点道,“这会儿得意起来了,当初是谁哭哭啼啼的害怕左烨不负责,如果不是雨桐给你出主意,让你假怀孕,再假流产赖在林亦可的身上,你能把左烨收的服服帖帖?”     陆雨欣和陆雨桐是一对双胞胎,妹妹美貌,姐姐聪明,两个女儿一直是陆慧心的骄傲。目前,陆雨桐正在国外拍戏,她可是近两年正当红的小花旦。     “是,在您眼中姐姐什么都比我好。”陆雨欣酸唧唧的说了一句后,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只首饰盒递给陆慧心。     “左烨今天刚送给我的,听说是左家的传家宝,只传给儿媳妇。”     盒子里是一对翡翠玉镯,翠绿翠绿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看水头就知道是上品。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对手镯可以说价值连城,难怪用来传家。     陆慧心拿着镯子,突然计上心头。“雨欣,其实你想出一口气也不难……”     林亦可回到林家的第一晚睡得还算安稳。     她有赖床的习惯,翌日清晨,还是吴惠把她叫醒的。     “吴妈,几点了?”林亦可坐在床上,伸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八点钟了,现在下楼,正好赶得及和你爸爸一起吃早餐,你不是有话要和他说吗。”吴惠提醒道,并找好了外套给林亦可披在肩上。     林亦可换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后下楼。     餐厅里,林建山和陆慧心母女正在用早餐,气氛活络,有说有笑。     林亦可不得不佩服陆慧心的手段,昨晚的事居然没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林建山身为政客,并不是那么好拿捏,可陆慧心对这个男人却掌控的刚刚好。     如果她母亲有陆慧心一半的本事,也就不会惨淡的离婚收场。秦菲太骄傲了,根本不屑于去迎合男人。女人需要自尊,但过分的骄傲却未必是好事。     林亦可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坐下来,乖巧的向众人打招呼,“爸爸,阿姨,姐姐,早安。”     陆雨欣头也没抬,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     桌子下,陆慧心伸手扯了下她衣襟,懊恼女儿沉不住气。“小可来了,昨晚睡得怎么样?”她看向林亦可,一脸慈爱的询问。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她是亦可的亲妈。     “小丽,端碗蔬菜粥来,小姐不喜欢吃西餐。”陆慧心又吩咐佣人道。     “谢谢阿姨,难得您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林亦可温笑着说,低头喝了口粥。     林建山吃的差不多,放下手中的碗筷,陆慧心立即递了张纸巾过去,伺候的十分到位。这家里家外,谁不称她一声温柔贤惠。     “爸爸,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林亦可在林建山起身前,适时的开口。     “什么事?”林建山问,态度不温不火。     “我这学期的课程结束,就可以毕业实习了。我想去公司帮忙。”林亦可说。     天兴传媒曾是秦家的产业,是亦可外公留下的。外公去世之前,把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都记在了亦可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名下,因为她年龄小的缘故,公司一直都被林建山和陆慧心夫妻把持着。     陆慧心的堂弟陆堂耀是天兴传媒的现任ceo。     “管理公司多辛苦,小可,你是女孩子,将来是要嫁人的,安心的等着做少奶奶多好。傻丫头真是有福不会享。有你舅舅替你管理公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慧心苦口婆心的说,她当然不希望林亦可拿回公司。她早已经把天兴传媒当成了所有物。     林建山沉着脸,也附和道,“你阿姨说得对,女孩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我在文化局给你安排个位置,你可以去那里实习。”     天兴传媒这块肥肉,他们吞下去,怎么可能轻易的吐出来。     林亦可微翘起唇角,目光微冷,低头咬了口面包片,没说话。     预料之中,她没想过他们会轻易答应,但她有自己的办法。     ……     大上海夜总会鱼龙混杂,有钱男人的消金窟,美丽女人的沦落场。     林亦可走在其中,多少有几分忐忑。     “米兰,你确定安国华在这儿?”林亦可询问跟在身后的女孩。     米兰是吴惠的女儿,从小就是亦可的小跟班。     “私家侦探是这么说的。安副总昨晚在这里过夜,现在还没有离开。”     安国华是天兴传媒的副总,第二大股东。他在公司有一定的分量,只要有他的支持,林亦可想要进公司不难。     但想要得到他的支持也不那么容易,至少,要有他的把柄。     安国华精明,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偏偏家里还有一只凶悍的母老虎。     两个人在说话,措不及防,一个酒醉的胖男人突然冒了出来,他一只手抓住林亦可的手腕,八爪鱼似的往她身上贴。     “你是新来的小姐吧,这脸蛋,这身材,可真够正点的。勾人魂儿的小妖精,来,让爷好好疼疼。”     呛人的酒臭味扑面而来,林亦可险些作呕,手脚并用的推他,“走开,我不是小姐!”     胖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哎呦,小妞还挺辣的,我喜欢。来这儿的都说自己不是小姐,不想卖还不是因为价钱不合适。这个数,怎么样?今天爷就在你身上欲仙欲死了……”     男人臃肿的身体又扑了上来,林亦可被惹恼了,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了一口。     “啊!”男人没想到她敢咬人,痛的大叫一声后,扬手就扇了过去。“哥哥,气性别这么大啊。”他抬起的手臂还没落下,就被米兰截住了。米兰染着头发,化着浓妆,超短裙露着大腿。     她颜值没有林亦可高,但白花花的大腿抢眼啊,直接把胖男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哥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你看我怎么样,咱们找个包房聊聊?”米兰笑嘻嘻的说。     林亦可知道她是在给自己解围,但还是担忧的问,“喂,你一个人行不行?”     “姐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我包里有**雾,吃不了亏。”米兰说完,从包里摸出针孔**丢给她。     “你小心点。”林亦可接过**说。     摆脱了猥亵男,她一个人走在幽黯的走廊里,两边的包房不时传出震人的音响声,夹杂着奢靡的呻吟。     林亦可忍不住皱眉,这么多房间,她怎么找!     恍神间,身后一股猛力突如其来的把她按在了一侧的墙壁上。     林亦可吓得不轻,脊背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都忘了痛。     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制着她,一只大手扳起她的脸,“你胆子倒是不小,这种地方也敢一个人来。”     林亦可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身后是一盏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逆着光,他幽暗的眼神渗着冷意。     “顾景霆,怎么是你!”林亦可松了口气。     顾景霆放开她,高大的脊背随意的靠在一侧墙壁,脸上的表情近乎冷漠。他从西裤兜里掏出烟盒,叼了一根烟在嘴边,随口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出去。”     林亦可:“我不走,我来找人的。”     “找谁?”顾景霆问。     林亦可觉得,顾景霆这种小混混的消息应该更灵通,于是,说道,“安国华,你知道吗?”     “听说他名声不好。你找他做什么?”顾景霆回答。     “找他办事。”林亦可说。     顾景霆冷笑了一声,目光打量着她,“姓安的好女色,女人求他办事,都要付出代价,你想清楚了?”     林亦可听完,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混混的思维果然比正常人复杂。     她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只针孔**,“他来这里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应该不太希望他太太知道。有了把柄,不怕他不帮我办事。”     顾景霆听完,脸上仍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两指轻弹了下指尖的烟灰,语气散漫的说,“楼上,左手边第三间。”     林亦可站在房门前,手里一根细钢丝,捣鼓了一会儿后,房门应声而开。     顾景霆站在她身后,饶有兴味的看着,等门开后,跟着走进去。     他单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     衣架上挂着男人的西装,席梦思大床上散落着半盒安全套和一条女人的丝袜。     “怎么没人?”林亦可问。     “应该下楼吃东西了,床上运动最耗体力。”顾景霆说。     林亦可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声:流氓。     随即,房门口传来了响动声。隐约有男人的说话声。显然,房间的主人回来了。林亦可有点儿慌,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淡淡的吐着烟雾,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林亦可气的跺脚,快速的把针孔**丢进床头的盆景里,而后,扯着顾景霆躲进房间的大衣柜。     衣柜里黑漆漆的,林亦可掏出手机,纤细的指尖划开了屏幕。她的手机和针孔**连接着,可以通过软件看到外面的情况。     手机画面中,安国华肥胖的身体压着一个半**的女人,动作十分的粗鲁野蛮,那女人看起来表情挺痛苦的。     “应该被下药了。”刻意压低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我们是不是该报警?”林亦可下意识的抬头,才发现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干燥清冽。     彼此对视,他漆黑的眼眸里,好像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克制而隐忍。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你随意。”顾景霆说,嗓音沙哑性感。     林亦可手机屏幕上的激情画面仍在持续,柜子外面隐约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痛苦的呻吟。     “嗯,不该多管闲事。”林亦可重重的点头,脸颊不受控制的发烫,和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躲在柜子里看现场,的确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她很自觉的伸手关掉了手机。     手机关掉之后,衣柜里漆黑一片,越发的让人觉得压抑。因为空间有限,两个人的身体紧挨着,他沉稳的呼吸似乎就吹拂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林亦可莫名的心乱如麻。     柜子外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摔门声,外面的人终于出去了。     林亦可如获大赦一般,立即推开柜子的门,逃一样的跳出去,略有几分狼狈。     与之相比,顾景霆迈着长腿,不急不缓的从柜子里走出来。看着她从床头的盆景里取出针孔**握在手心里,五官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的笑,那么灿烂而招摇,无端端的晃了人眼。     林亦可拿着**快步向外走,走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返回来。     她在顾景霆面前停住,突然伸手扯过他衣领,看到了衣服品牌。范思哲,果然是奢侈品。     “撩拨我?”顾景霆吸着烟,一口烟雾轻轻的喷在她脸上。     林亦可呛了口烟,放开他的衣领,后退了两步。她一边咳,一边伸手挥散烟雾。     “少吸点烟,当心英年早逝。”她语气不满的说,然后从手提包里翻出粉色钱夹,写了一张五万元的支票丢给他。     “省着点儿花,你再敢拿儿子的奶粉钱买奢侈品男装,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信誓旦旦的晃了晃握着的粉拳,而后,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顾景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唇角缓缓的上扬。     他回到包房,房间内,阮祺坐在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里,正拎着一只紫砂壶沏茶。     “刚沏好的乌龙,尝尝。”阮祺递过一只茶盏,被顾景霆冷淡的伸臂挡开。他对喝茶不感兴趣。     阮祺也并不在意他的拒绝,自顾的品了一口,放下茶盏后,说道:“听说董事会后,你将全面接管顾氏财团的一切事物?”“如果没有意外,是的。”顾景霆不温不火的回答,好像他即将接管的不是资产庞大的财团,仅仅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已。     阮祺轻哼一声,半嘲笑的继续说,“看来你家老爷子还没老糊涂,把公司交给你,比交到小金孙的手上靠谱多了。如果交到小金孙的手里,不出十年,肯定败光。”     顾家是百年旺族,族人多从政从商,地位显赫。而支撑顾家的根基,就是顾氏财团庞大的资产。为了防止兄弟之间为了财产而你挣我夺,顾家的祖训是长子长孙继承公司。     顾景霆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顾长海,比他年长整整二十岁。     顾长海进入公司做事的时候,顾景霆还在读幼儿园。等顾景霆成年,顾长海已经执掌公司多年,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     然而,顾景霆十八岁进入公司实习,就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经商天赋,他经手的几个项目,都是一鸣惊人。     这让顾长海感到了严重的危机感,并且不折手断的把顾景霆驱逐出国。如果不是顾长海一年前被查出肺癌晚期,顾景霆如今还不会回国。     顾长海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儿子顾子铭,按理说,顾长海病倒,理应长孙接任公司。然而,顾长海心机深沉,却把儿子养废了。顾子铭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典型的败家子。     阮祺见顾景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得不提醒道,“你家老爷子的心思深,把你当垫脚石给小金孙铺路也未尝不可。何况,你那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大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当心,别辛辛苦苦给人做嫁衣。”     顾景霆的一只手把玩着精致的打火机,闻言动作一顿,蓝色的火苗在他手掌间燃烧着。     “阮祺,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敛眸看着掌间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好似在他墨眸中燃烧。     距离当初顾长海用下作的手段逼迫他出国,时隔整整十年。     “哦,你想做什么?”阮祺一脸兴奋的问,似乎很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顾景霆拿着打火机点了根烟,烟雾顺着指尖弥散,深沉的目光似有所思。     随后,手机响起,顾景霆接听电话的时候,剑眉微蹙。     “帆帆有些拉肚子,我回去一趟。”挂断电话后,他说。     阮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你这慈父当得挺称职啊。”     当初,他们知道林亦可怀孕的时候,她肚子里的胎儿还不满六个月,抓了强行引产也不是不可行的。以阮祺对顾景霆的了解,他以为他不会要这个孩子。     可顾景霆竟然任由着林亦可把孩子生了下来。这个结果,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顾景霆拎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时,那张签好的支票无意间掉了出来。     阮祺弯腰捡起,看了眼上面的金额,好奇的问,“你哪儿来的小额支票?”     “帆帆妈给的生活费。”顾景霆随口说道。     阮祺听完,噗嗤一笑,“没想到顾四少还有吃软饭的潜质。”

3.

林亦可和安国华分开后,并没有直接回林家,而是开车去了临安路的公寓。她已经很多天没见过小帆帆,心里想的紧。     林亦可有公寓的钥匙,直接拿着钥匙开门。     她在玄关处换鞋子,隐约听到楼上传来优美的钢琴声。     林亦可顺着琴声上楼,主卧室的门虚掩着,琴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她在门口停下脚步,屋子内的画面,唯美的让她有些不愿意打破。     落日黄昏,橙黄色的阳光从窗子外散落进来。     窗前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高大英俊的男人坐在钢琴前,阳光勾勒出他深邃立体的五官轮廓。     他一只手抱着小小的孩子,另一只手搭在黑白琴键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指骨根根分明,优雅而自如的按着琴键。     而小家伙靠在父亲的胸膛里,胡乱的挥动着小手,很兴奋的样子。     一曲很大众的《欢乐颂》,此时却好似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似乎都钻进了脑子,又刻在了心里一样。     直到琴声停止,她还没回过神来。     “你来了,进来吧。”他没回头,也没提林亦可的名字,但林亦可却知道他在叫自己。她真怀疑这男人的后脑勺是不是长了眼睛。     林亦可迈开脚步走过去,琴凳很长,她在他身旁坐下来。单手托腮,目光很直接的看着他。顾景霆今天的衣着很家居,米白色的v领毛衣,黑色休闲长裤,透着淡淡的优雅气质。     “我很好看?”他微侧过头,彼此的目光有短暂的对视。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居然让林亦可有点不敢直视。     “嗯。”她诚实的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声音也很好听。”     顾景霆的声音低沉磁性,像低音大提琴一样。     “‘好看’这个词对于男人不算赞扬。”他淡漠的说道,没什么情绪波澜,只是把怀里的帆帆递给她抱。     林亦可立即收起了花痴。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因为不常抱,动作有些僵硬。而小家伙更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刚靠近她怀里,突然扯着嗓子哭起来,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小手小脚都跟着扭动起来。     孩子一哭,林亦可就有些慌,手足无措的哄着,“帆帆乖,帆帆不哭,妈妈哄……”     张姐就在隔壁的房间,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即把孩子接了过去。     “小帆帆可能是饿了,我抱他去喝奶。”张姐说完,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林亦可一脸的挫败,心里嘀咕着:没良心的小家伙,才几天不见就把妈妈给忘了。     林亦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对顾景霆说,“帆帆好像又重了一点。”     “是吗?每天抱着,反而没觉得。”他回答。     林亦可单手托着腮,又说,“帆帆还没太张开,暂时看不出像谁。如果像爸爸的话,应该会很帅。”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还在顾景霆的身上打量,“你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但至少长了一张好皮相。”     顾景霆:“……”     他觉得林亦可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赞扬,反而更像讽刺。而敢这么讽刺他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个。     林亦可和顾景霆基本算是陌生人,又有年龄差,自然也没有共同语言。     林亦可问了几句帆帆的事后,自然就词穷了。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估计着帆帆也该喝完奶了,转身走出主卧,去婴儿房看孩子。     小帆帆喝饱了奶,正躺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     林亦可蹲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眼睛里都是温柔和爱怜。她轻轻的拉起孩子的小手,放在床边亲了又亲。     她从婴儿房出来。客厅里,顾景霆已经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看样子是要出门。     “你要出去?”林亦可问。     “约了朋友。”顾景霆淡看了她一眼,回答。     “去哪儿?我开车过来的,正好送你。”林亦可拎起手提包,和他一起离开公寓。     林亦可的车子就停在公寓门前,一辆白色的奥迪a4。     林亦可开车,顾景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人高腿长,坐在这种车型中,显得有些拥挤。     林亦可的车子开得倒是挺稳,车速也不慢。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不算多,林亦可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前方的后视镜。     “后面那辆劳斯莱斯好像一直跟着我们。”林亦可嘀咕了句。     身旁,顾景霆手肘随意的搭在车门上,沉默不语,只有手机偶尔发出一声震动音。     他低头看着手机,收件箱里有一条阮祺发来的信息:老大,什么情况?   顾景霆挪动手指,回了几个字:不用跟着,到公司等我。     然后,林亦可就看到后面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突然加速,搜的一声从她旁边超车,很快开的没影了。     林亦可手握着方向盘,继续匀速行驶。     车子刚驶入市中心,林亦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米兰打来的,她这些天都在市政府门前蹲守,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     “亦可,我刚看到你爸和公安厅的李厅长在一起,你马上过来。”米兰声音急切的说。     “你确定?”林亦可再次向她确认。然后,挂断电话,车子突然掉头。     “我有紧要的事去市政府。”林亦可对顾景霆说完,直接一脚刹车,车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顾景霆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依旧没说什么。     车子在市政府门前停下来,林亦可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从手提包里翻出了眼药水,也没回避,当着顾景霆的面仰头滴在眼睛里。     眼药水再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挂在脸颊上,就成了一副哭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还有事,不送你了,你可以把我车开走。”林亦可把钥匙丢给他。她推门下车,顾景霆随后坐进驾驶室。     他并没有急着驱车离开,而是从衣兜里摸出了打火机和烟。     彼端,林亦可已经拦下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商务,车子停下来,她拉开一侧的车门上车。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旁边是司机,后面是林建山和李厅长。     “爸爸,李叔叔。”林亦可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大侄女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叔叔,叔叔替你出气。”李厅长率先开口。     林亦可抹着眼泪不说话。林建山的脸色沉了下来,吩咐司机开车。“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     车子缓缓移动,林亦可坐正了身体,微侧着头看向窗外。     那辆白色奥迪a4还停在路边,一侧的车窗降下来,一只男人的手臂搭在车窗外,骨节分明的指尖燃着一根烟,彼此的目光短暂对视,他的眼神很深,看不见底,那是一种能洞穿人心的深邃。     林亦可跟着林建山和李厅长一起走进位于市政府三楼的副市长办公室。     林建山刚开会回来,拖了西装搭在大班桌后面的椅背上,转身看向林亦可,目光沉沉的问道,“你又惹了什么事,跑来找我收拾烂摊子。”     林亦可哭哭啼啼的把有人匿名在校园论坛上发帖,以及自己被学校处分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哭的楚楚可怜,完全是一个无辜受害者的形象。     抡起演技,她可丝毫不比陆慧心母女差,以前只是不屑演而已。     林建山听完,脸色十分的难看。林亦可被爆出未婚生子的丑闻,显然伤到了他的颜面。     陆慧心母女心机算尽,却恰恰忽略了一点,林亦可再怎么样也是他林建山的女儿,她爆出丑事,伤的是林建山的脸面,林建山绝不会姑息。     何况,他的老同学李厅长也在场,林建山的脸面更挂不住了。     “学校里怎么也出这种乌烟瘴气的事,老李,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     “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居然敢欺负到我大侄女的头上,等我把人抓出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李厅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李厅长也的确没有夸大其词,公安厅的资源和办事效率的确不是吹出来的,才过了一天,宋成鹏就被请到市局喝茶了。     陆慧心母女听说宋成鹏被市局的人带走后,顿时慌了手脚。     陆雨欣慌慌张张的给远在国外的姐姐陆雨桐打电话。     “姐,宋程鹏被警察带走了,他万一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林亦可那个拖油瓶,居然跑到爸面前装可怜,万一爸知道是我们捣的鬼,肯定扒了我的皮。”陆雨欣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电话那边,陆雨桐已经连续拍了十几个小时的戏,刚准备休息,此时已经睡意全无。     “我早就说过,林亦可很聪明,只是心思单纯,我们以前才能糊弄住她。你出手抢了左烨,她再单纯也该看懂我们是和她站在敌对面。她一旦有了防备,我们就不好对付她了。     雨欣,你先别慌,听我说,舅舅和市局的副局长是旧时,让他一定要稳住宋成鹏,这把火不能烧到你和妈的身上。你们最近安分些,别再招惹林亦可。我这边戏杀青之后立即回国,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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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可走出面试的酒店,站在公交车站等车。     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远远的,她看到一辆保姆车停在了面试的酒店门前,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孩,林亦可认得,她是陆雨桐的助理闫程程。     闫程程一只手撑着遮阳伞,另一只手搀扶着陆雨桐下车。     陆雨桐的身材纤细高挑,穿着优雅的条纹长裙,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气质十分的出众。     林建山的三个女儿,如果拼颜值,林亦可是最漂亮的,精致的五官像芭比娃娃一样。     陆雨欣也并不逊色,可以说旗鼓相当。只是气质完全不同,一副娇娇柔柔,弱不禁风的样子,特别能博得男人的怜爱。至少,左烨很吃她这一套。     陆雨桐在颜值上比两个妹妹逊色不少,长相只算中上。但她是模特出身,身材气质都好的没话说,在娱乐圈有第一气质美女的称号。     远远的,林亦可看到刚刚的那位制片人迎了出来,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雨桐摘下脸上的黑色大墨镜,神情有几分不悦。     此时,一辆车子进站,林亦可跟随着人群上车。     216路的终点站就是林家所在的别墅区,林亦可下车后,步行穿过一条小路到家。     这个时间,林建山不在家,陆慧心和几个富太太约去会所打麻将了。     林亦可直接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有点儿累,躺在床上不愿意动。然而,房门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被人从外敲响。     “请进。”林亦可声音懒懒的说。     门开了,有些出乎意料,走进来的人居然是陆雨欣。     她一身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首饰盒。     “小可,你回来啦。我等了你一上午呢。”陆雨欣娇嗔的说。     男人对她这一套应该很受用,可惜林亦可是女人,对此不太感冒。她从床上坐起来,冷淡的问,“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说话?小可,我们以前经常凑在一起说知心话,分享小秘密的。”陆雨欣柔柔的说道。     林亦可低敛着眸子,淡漠的情绪变得清冷。她以前是太傻了,才会把陆雨欣的虚情假意当做姐妹情深。     她一直都记得,她高考的那一年,刚走出考场,就接到陆雨欣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十分的急切。     她说:“小可,我在公司对面的酒吧被一群人纠缠,他们看起来好凶,我有点儿害怕,你可以过来接我吗?”     林亦可挂断电话,匆匆的赶去酒吧。那时林亦可第一次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是不害怕,但她想到陆雨欣的处境,鼓着勇气走进去,然后,就见到一群小混混正在调戏陆雨欣。     陆雨欣一直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欺负都不敢吭声,眼泪汪汪的萎缩在角落里。     林亦可冲上去,扯开几个小混混,把陆雨欣护在身后。“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那几个小混混见到林亦可,转而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哎呦,又来一个漂亮的小妹妹。瞧瞧这小脸嫩的……”     “别碰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亦可怯生生的问道,她一个小姑娘被一群男人围着,害怕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姐姐得罪了我们,小妹妹,你说说今儿的事儿怎么解决?”其中一个小混混笑嘻嘻的说,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在林亦可身上打转,眼神都是猥亵的。     林亦可转头看向陆雨欣,目光带着询问。     陆雨欣眼泪汪汪的说,“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果汁洒在他身上了而已,我已经道过谦了。”     “你一句道歉就能把哥哥打发了?我这身衣服可是很值钱的。”为首的小混混用手指着自己的衣服。     “我赔你钱,你们别乱来啊。”林亦可慌乱的翻开手提包,把包里面的现金都递给了他。     小混混拿了钱,却依旧不肯放她们走。     整整一**白兰地摆在了林亦可和陆雨欣的面前。     “小妹妹,你踩在我的地盘上,就要守我的规矩。喝了,我就放你们走。”小混混把酒递给她们。     林亦可一脸的犹豫,正想着怎么讨价还价,陆雨欣却已经接过了酒**。     “我喝吧。我是姐姐,应该保护你。”她声音弱弱的说,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陆雨欣胃不好,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一整**酒喝下去,搞不好就要胃病发作。     “我来喝。”林亦可从她手中夺过酒杯,豪气的拧开**盖,深吸一口气,仰头开始灌酒。     一整**酒下肚,林亦可脑袋晕晕沉沉的,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陆雨欣伸手扶住她,一脸担忧的问,“小可,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姐,我们回家。”林亦可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她以为陆雨欣会把自己安全的送回家,而事实上,她晕倒后,陆雨欣扯乱了她的衣服和裙子,然后,用她的手机给左烨打电话。     左烨原本在考场门前等着接她,因为没见到人,正急的团团转。结果,他赶到酒吧,看到的一幕,确是林亦可烂醉如泥,衣衫不整。     陆雨欣在一旁颇为无奈的说,“我赶过来的时候,小可正和几个男的拼酒,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她非被人占便宜不可。我一个人实在是抬不动他,这才麻烦你跑一趟。”     左烨冷着脸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林亦可抱回家,又冷着脸离开。     陆雨欣一直把人送到门外,欲言又止的补了一句,“左烨,你别多心。其实,小可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因为阿姨的病情恶化她心情不好,高考压力又大,她也需要方式释放情绪。”     不得不说,陆雨欣的戏演的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林亦可和左烨之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执。     因此,直接导致她第二天的考试发挥失常,最后,还是林建山托了关系,她才能在a大就读。     左烨因此和她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林亦可天天跑去左家,撒娇耍赖赔笑脸,两个人才和好。     可左烨的心里,终究还是埋下了一颗芥蒂的种子。     后来,林亦可质问陆雨欣,问她为什么没把她送回家。林亦可虽然单纯,可她并不傻,陆雨欣的戏再好,也总有破绽。     比如,她的衣服是怎么被扯破的,再比如,左烨怎么会出现在酒吧里。     陆雨欣圆不了谎,只能承认。她哭着说自己只是嫉妒亦可,嫉妒她有爸爸疼爱,有大姐呵护,连陆慧心关心她都比关心自己多。     陆雨欣哭的可怜,好像被欺骗,被欺负的那个是她一样。     林亦可反过来还要劝她。     陆雨欣柔弱无害的外表,真是极好的伪装。     如果不是后来她出手抢左烨,手段果断狠毒,林亦可直到现在还会把她当成好姐妹。“小可,我送你的芭比娃娃怎么不见了,以前一直摆在你床头上的。”陆雨欣的声音,打断了林亦可的思绪。     “我扔掉了。”林亦可回答,语气平淡而清冷。     陆雨欣唇角的笑容僵硬了几分,略带尴尬的说,“是不小心丢掉的吧,你以前很喜欢的。”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好像左烨以前是我的未婚夫,现在却成了姐姐的未婚夫一样。”     林亦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充满了嘲讽。     陆雨欣的脾气差一点发作,她紧捏着手中的盒子,勉强压住情绪。笑的更僵硬了。     “芭比娃娃都是哄小孩的,我们小可现在长大了,不喜欢那些东西也正常。”陆雨欣说完,把手中一直握着的首饰盒放在了她面前的梳妆台上,一脸迫切的道,“看看这个,你肯定喜欢。”     林亦可轻蹙眉心,隐约有几分疑惑,她猜不透陆雨欣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她不紧不慢的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无论项链的做工还是宝石的成色,都不是凡品。林亦可估计,这条项链的价值少说在一百万左右。     “送我的?”     “当然了。我帮你带上,看看喜不喜欢。”陆雨欣殷勤的把项链戴在了林亦可的脖子上。     林亦可的脖颈纤细修长,这条项链很配她。     “喜欢吗?”陆雨欣笑着问。     “姐姐出手这么大方,我当然喜欢了。”林亦可皮笑肉不笑的说。     “喜欢就带着吧,下周我生日,爸爸和妈打算给我办一个小型的生日parrty,你带着它出席,肯定惊艳四座。”     林亦可听完,不仅没有任何欢喜的表情,反而伸手把项链摘了下来,“姐姐的生日宴,我哪儿敢抢寿星公的风头。”     她把项链拿在手中,白嫩的指尖来回的抚摸过项链上的宝石,然后,把项链递还给陆雨欣。“这么昂贵的项链,姐姐难道舍得割爱?”     “你是我妹妹,有什么不舍得。”陆雨欣笑着把项链推了回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亦可没再客气,随手把项链丢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左烨我也喜欢,姐姐肯不肯割爱成全我们的姐妹情分?”林亦可突然询问道。     陆雨欣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显出几分扭曲。     “小可,我们都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你应该很清楚,你和左烨已经不可能了。我不敢奢望你会祝福我,我只卑微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小可,我对左烨,真的是情不自禁……”     陆雨欣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哭的楚楚可怜,好像她才是受尽了委屈的那个。     同样的手段反复用,陆雨欣是把她当傻子吗!林亦可在心中冷笑。     “你把我推进陌生的房间,害我被强,暴,也是情不自禁?”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房间里有人,小可,你要相信我……”陆雨欣拉住林亦可的手,哭着解释。说的还真是情真意切,就差对天起誓了。     林亦可想不相信她都不行。     陆雨欣离开后,林亦可用指尖拎着那条她留下的项链,蓝宝石吊坠在眼前左右的摆动着。     她微眯起乌黑的眼眸,若有所思。     ……     一周之后,《人鱼王妃》官博上就公布出了几个主演的名单,女一号人鱼易朵确定由林亦可出演。     对于娱乐圈来说,林亦可这三个字还是完全陌生的名字。消息一经曝出,无论是官博还是各大论坛都炸开了锅。     陈导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也回答了为什么放着那么多演技好的一线女演员不用,而选中一个新人的原因。     陈导说:我一直觉得,选演员就像谈恋爱一样,凭的是直觉和眼缘。林亦可就是我理想中的美人鱼易朵。     ……     砰地一声,一只茶杯摔在了液晶显示器上,陶瓷碎片迸溅了满地。     陆慧心听到声响,连忙推门走进来,脚上的拖鞋差点儿踩在碎片上。     “雨桐,怎么了?”她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彼端,陆雨桐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脸颊泛红,但已经极好的收敛起情绪。     “抱歉,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陆雨欣说话的时候,很优雅的扯了一下肩膀上的披肩。     “没关系,我马上让佣人进来收拾。你没伤到就好。”     陆慧心叫了家里打扫的佣人进来,房间的地板很快收拾的干干净净。     佣人离开后,母女两人关上了房门,在屋内说话。     “我已经和你舅舅通过电话,让他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人鱼王妃》是天兴传媒投资的电影,你是内定的女主角,没想到这个陈导冥顽不灵。”陆慧心气恼的说。     陆雨桐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看起来倒是心平气和。“算了,陈导的固执脾气是圈子里出名的。以前也有过和投资人因为选角冲突而一拍两散的。这个剧,陈导是活招牌,把人赶走,损失的是公司利益,表舅不会同意的。”     “可是,你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很久了。”陆慧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已经接受了《人鱼王妃》女二号的角色,明天签约,官博很快就会公布。”陆雨桐说道。     虽然,陈导以迟到为由将陆雨桐拒之门外,但她最终还是有本事完成了试镜。     陆雨桐是科班出身,又下过苦功,演技自然没话说。但陈导对林亦可先入为主,觉得陆雨桐并不适合出演易朵,建议她出演女二号贞娘。     陆雨桐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接受贞娘的角色。     “你出演女二,给林亦可配戏,这不是为她做嫁衣吗。雨桐,你可要想清楚了。”陆慧心又说。     陆雨桐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掌已经紧握成拳。     她当然不甘心为别人做嫁衣,特别是林亦可。     “虽然官博公布了角色名单,但现在距离开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林亦可最终能不能进组还是未知数……”     陆雨桐挑眉看向陆慧心。母女两个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语,顿时心领神会。

“雨桐,这件事交给妈妈处理。我保证,林亦可她没有机会进组。”陆慧心的唇边一点点溢出算计的笑容。     这个家里可是她说了算的,林亦可捏在她的手心里,想让她出点儿意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下去吃饭吧,别让你爸爸等久了。”陆慧心又说。     陆雨桐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母女俩相携着下楼。     一楼的餐厅内,正中央是圆形的大理石餐桌,桌子上铺着精致的米白色台布。台布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餐盘和餐具都十分的精美。     林建山坐在主位上,林亦可和陆雨欣分别坐在了他的左右两边。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是给陆慧心和陆雨桐母女预留的。     “爸爸,抱歉,我来晚了。”陆雨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一脸歉意的说道。     林建山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反而关切的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可能是拍戏太累了。”陆雨桐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实际上,她是因为丢失角色气的。     “你自己注意身体。”林建山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爸。”陆雨桐笑着回答。     林建山说完,又转头看向林亦可,半沉着脸问道,“听说你要去演戏?”     “是啊,爸爸,我想像大姐一样当明星。”林亦可一脸天真的说。     “胡闹。”林建山丢给她两个字,却并没有出言反对。     当初,他对陆雨桐进入娱乐圈保持中立的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要不给他闹出丑闻就行。如果能混出名堂,他这个父亲也算脸上有光。     既然当初没反对大女儿进入娱乐圈,现在自然也没有反对小女儿的道理。何况,林亦可对公司没有野心,他反而更放心。     “她可没胡闹。她本事着呢,也不知道爬上了谁的床,连大姐的女主角都被她抢去了。”陆雨欣嘀咕了一句,她的声音不大,却又恰恰好能让林建山听到。     “到底怎么回事?”林建山沉下脸,连手中的筷子都放下了。     林亦可皱眉,刚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爸,您别听雨欣胡说。这次小可恰好和我演同一部戏,下个月我们一起进组,还能相互照应。”陆雨桐对林建山说道。     “是这样。”林建山点了点头,瞥了小女儿一眼后,又叮嘱大女儿,“有你管着她正好,别让她惹出乱子。”     “爸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可的。”陆雨桐说话间,还给林亦可递了个眼神。     林亦可回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一直以来,陆雨桐给她的印象都是知心姐姐。甚至此时此刻,她仍然分不清陆雨桐替她解围,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在演戏。     如果是前者,林亦可会心存感激。但如果是后者,陆雨桐这以德报怨的戏演的还真是炉火纯青,心机太深。     陆家母女就好像是画皮一样,每个人都贴着一张面具。在没有撕开她们的面具之前,林亦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建山,明天就是雨欣的生日,我寻思着,在家里给她办个生日宴会,把亲戚朋友都请来热闹热闹。过不了多久,雨欣就该出嫁了,也需要自己的交际圈子。”     陆慧心开口转移了话题。     “按你说的办吧。”林建山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叮嘱了句,“尽量低调一些,别过分招摇。”     “我知道。”陆慧心回答。     “谢谢爸。”陆雨欣喜出望外,伸手拉住陆慧心的手,“妈,我一会儿把宴会名单给您,左烨说,趁着这次机会,想把我正式介绍给他的朋友们。”     “左烨的朋友都是政商名流,你要好好准备一下。下午,我陪你去买几套礼服,再重新做个头发……”陆慧心笑着说。     林亦可一直低着头吃饭,似乎他们的话完全与她无关。     她吃完饭后,放下碗筷,规规矩矩的和林建山与陆慧心打过招呼后才回房。     ……     陆雨欣的生日宴办的很隆重,从晚上开始,家里的佣人就忙着布置房间,餐点和酒水更是陆慧心亲自安排的。     林亦可呆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忙忙碌碌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午夜,吵得她睡不安稳,以至于第二天又睡迟了。     吴惠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粥,还有几样林亦可喜欢的小菜。     林亦可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含糊的问。“吴妈,几点了?”     “十点了,宾客都来了。小姐,你该起床了。”吴惠回答道。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林亦可匆忙的下床,楼下高朋满座,她还在赖床,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我看小姐睡得熟,没忍心喊醒你。”吴惠有些闪烁其词的回答。     林亦可正站在梳妆镜前挽头发,闻言回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的一笑,“左烨来了吧。”     算起来,这是他们分手之后,林亦可第一次在家里和左烨见面。     她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间,沿着楼梯下楼。     而此时,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水晶吊灯下面,左烨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米白色西装,正在对陆雨欣深情告白。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站在玫瑰花丛中,比花还要美。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心动……”     此时,林亦可站在楼梯的台阶上,手扶着围栏,指尖微微的蜷起。     第一次心动?呵,敢情他们在一起的几年,并没有爱情,左公子一直在逗着她玩儿吗!     林亦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在了她的心脏上,很痛。大概只有在乎过的人,才能够伤到你。     “亦可!”身后突然伸过来一直手臂,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亦可回头,看到是米兰。     米兰是吴惠的女儿,偶尔会过来串门子,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来凑热闹。     “渣男贱女,还真是天生一对!”米兰对着左烨和陆雨欣的方向撅了噘嘴,一脸的不屑。     彼端,陆雨欣正为左烨的深情告白而感动的落泪。     “不要哭,看到你落泪,我心都碎了。我爱你,我发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疾病,困苦,我都会在你身边,爱着你,陪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林亦可粉嫩的薄唇微动,轻声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站在正中央的左烨居然对陆雨欣说着同样的话,一字不差。只是,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浑厚。米兰看着林亦可,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你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读心术?”     “换了未婚妻却不换台词,你说可不可笑。”林亦可冷笑着弯起唇角说道。这些话,左烨也曾对她说过,现在听来,只觉得充满了讽刺。     别墅内想起了唯美悠扬的钢琴曲,是一曲《梦中的婚礼》,左烨和陆雨欣在音乐声与亲朋的起哄声中,忘情的相拥亲吻。     拥吻之后,陆雨欣仍靠在左烨的胸膛上,一脸的娇羞。     “今天可是我们雨欣大小姐的生日,左烨,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我们大小姐庆生?别藏私,让我们都掌掌眼。”陆雨欣的闺蜜扬声说道。     左烨笑而不语,陆雨欣仍靠在他怀里做娇羞状。     “哎呦,还不能让我们知道啊,左烨,你不会是打算把自己打包送给陆小姐吧!今晚你们……”左烨的一个哥们打趣道。     “别混说,雨欣面子薄。”左烨玩笑着瞪了说话的人一眼,转而看向雨欣,见她脖子上带的是一条粉色的珍珠项链,不由得询问道,“我送你的钻石项链呢,怎么没戴?”     “我……”陆雨欣支吾了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左烨下意识的皱眉,把她拉到了一边,一脸严肃的说,“雨欣,我送你的项链呢?你不会告诉我,又不小心坏掉了吧!上次镯子的事情,我妈到现在还在生气。”     “左烨,对不起……”陆雨欣耷拉着脑袋,哽咽了一句后,眼泪就掉落下来了。     左烨顿时一阵心疼,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搂她,犹豫了一下后,又狠下心肠,冷声说:“雨欣,那条钻石项链不仅仅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它是我用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买的,对我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我希望你可以珍惜它,也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左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陆雨欣哭着打断他,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我知道你送我的项链很重要,我本来把放在抽屉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戴在亦可的脖子上。我向她索要,亦可却说项链是她的……我也知道伯母送给我的镯子是祖传的,我很小心的锁在柜子里,可它却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亦可的房间,我发现它的时候已经坏掉了!”     陆雨欣说道最后,只剩下哽咽。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左烨却是一脸的错愕之色,“你的意思是,小可摔坏了我妈送你的镯子,还偷了我送你的项链?”     “我……”陆雨欣哽咽的说不出话。     反正她什么都没说,都是左烨自己想到的。     “我去找她问清楚。”左烨脸色阴沉的向林亦可的方向走去。     林亦可正在听米兰说八卦,左烨和陆雨欣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左烨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而陆雨欣躲在左烨身后,红着眼睛,像极了无辜的小白兔。     “有事吗?”林亦可放下手中的果汁,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问道。     左烨原本还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然而,当他看到林亦可脖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时,顿时怒火上涌。     在左烨的印象中,林亦可是一个单纯又可爱的小女孩。是他看错了她,还是,他们分手才导致她性情大变,居然做出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小可,镯子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我希望你把我送给雨欣的项链还给她。”左烨沉着脸说道,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与不耐。     林亦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茫然的回道,“什么项链?你说的是姐姐送我的那条项链吗?”     “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左家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吗?真可笑!”米兰在一旁嗤笑了一句。     左烨愣了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陆雨欣。     陆雨欣紧咬着薄唇,眼圈泛红,眼睛里含着泪,欲哭不哭。“左烨,项链是我送给小可的,你,你别逼她了。”     陆雨欣的样子,看在左烨眼里,完全成了委曲求全,想要息事宁人。     左烨伸手搂住她,眼中都是疼惜。     然而,他再次看向林亦可的时候,目光却是冰凉的。“亦可,我承认是我负了你。我喜欢过你,可喜欢并不是爱。直到我和雨欣在一起,才体会到什么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你可以恨我,但请你不要伤害雨欣。林家的家教一直很好,所以,我希望你尊重别人,也请你自重。”     左烨的话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说得极重。     林亦可皱着秀眉,一直没说话。对于这个她曾经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林亦可已经无话可说了。     米兰却气的炸毛,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左烨,把无耻的话说得这么理自气壮你是怎么做到的!”     左烨却压根没理会米兰。他一直都很看不起林亦可的这个朋友,觉得一个保姆的女儿上不得台面。     他的目光紧盯着林亦可脖子上的项链,手掌摊开在她面前,“亦可,请你把项链还给雨欣,如果你不主动摘下来,我只能动手了。”     林亦可从位置上站起来,她身高差了左烨一个头,但骄傲的仰着下巴,气势上却不输半分,“项链是我的,我凭什么摘下来给你!左烨,你刚刚的话说得很好,我现在也把这话还给你。希望你尊重别人,也请你自重。”     左烨蹙眉看着她,只觉得她冥顽不灵。气恼之下,直接伸手把林亦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扯了下来。     “喂!”米兰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对女孩子动手,左烨,你有没有品!这条项链是亦可妈妈留给她的,扯坏了你赔得起吗!”米兰气的撸起衣袖,她早就想揍左烨这个一表人渣的男人了。     左烨把项链拿在手里,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他是男人,对首饰这种东西并不敏感,款式雷同,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同一条项链。     而事实上,他手里拿着的这条项链并不是他送给陆雨欣的那一条,因为,那条上面刻了字。     “小可……”左烨一脸歉意的看向林亦可。     “左烨,你太过分了!”林亦可委屈十足的丢下一句后,转身跑了出去。     “小可!”左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要去追,突然发现陆雨欣的手指正紧紧的攥着他的西装袖口。     “左烨。”陆雨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左烨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林亦可跑出别墅,才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雨。     她一个人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莫名的由心底升起一股悲凉。     糟糕的天气,糟糕的心情,一切都是糟糕透顶的。     她茫然的向前走着,没有目的地。穿过一条幽静的小路,进入繁华的街道。     街道上车水马龙,她站在路边等信号。     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亦可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电话那边是米兰的声音,“我就说陆雨欣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送你项链,果然没安好心。好在你机灵,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死的?冤枉死的呗!林亦可心中冷笑。     陆雨欣对她从来就没安过好心,怎么可能大方的送她一条上百万的项链。反常既有妖,林亦可不能不防。     今天的事,她虽然没有当面揭穿陆雨欣,但在场的人,只要是长了脑子的,都应该猜得出事情的大概。     “你那边怎么样了?”林亦可又问。她虽然独自跑出来,却把米兰留在了林家。     “还能怎么样。左烨像模像样的质问了几句,陆雨欣假惺惺的掉了几滴眼泪后,两个人就又搂抱在一起了。”米兰用一种十分不屑的语调说道。     “男人色令智昏,没什么可奇怪的。左烨被一叶障目,林建山却不瞎,今天在宾客面前闹得这么大,林建山丢了面子,这股火肯定要发到陆雨欣母女身上,这一关她们没那么好过。”     林亦可挂断电话,眼前的信号灯已经由红变绿,她却仍站在原地,清澈的眸子有些空洞。     林亦可的聪明和机智让她躲过了陆雨欣的算计,可是,她真的赢了吗?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是输家。     “左烨。”林亦可带着几分嘲弄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     此时,街道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二楼。男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定格在那抹娇弱的身影上。     她站在纷飞的细雨里,风扬乱了她的长发,橘色的路灯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在她的身后拖拉出一道长长的暗影,充满了落寞与寂寥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心疼。     “看什么呢!”坐在对面的纳兰祁伸出手,在男人面前的桌面敲了敲。然后,好奇的探头看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他找不到男人目光的焦点。     “我的财神爷,我和您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啊。”纳兰祁收回目光,略带着几分急切的催促。     顾景霆幽沉的目光平静的从他身上扫过,端起面前的白瓷咖啡杯,优雅的抿了一口后,说道,“浑南新区的案子,我不感兴趣。”     市里新批下来一块地,位于浑南新区,位置有点儿偏,目前来说交通不算特别便利。     纳兰家是a市的建筑业龙头,地皮刚批下来,纳兰祁就盯上那块地了。只是工程太大,他一个人吞不下,自然就找上了有财神爷之称的顾家人。     “你别急着回绝,至少先看看计划书吧,景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这块地绝对潜力巨大。”纳兰祁讨好的把一根烟递了过去。     “你所谓的‘潜力’,就是市里准备在浑南新区开通地铁吧。”顾景霆拿起打火机,不急不缓的把指尖的烟点燃,烟雾弥漫,他深沉的眼眸隐在云雾之后,让人看不真切。     纳兰祁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他的把戏在顾景霆面前简直是小儿科。     “目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浑南的地皮不会被炒得太热。我只要吞下这块地坐等升值,何必要参合到你的工程里。”顾景霆慢慢的吞吐着云雾,清冷的语气,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强势与冷厉。     纳兰祁的神情越发急迫,“景霆,你这样就不厚道啦!”     “借顾家的财势,空手套白狼。你们纳兰家就厚道了?”顾景霆冷然的一笑,手中的香烟轻搭在水晶烟灰缸上,长指轻弹了一下烟灰。     纳兰家苦心的谋划,在顾景霆的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轻易的被揭穿。纳兰祁此刻除了尴尬,还有几分难堪。     而顾景霆确是一向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并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     他站起身,拎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想谈合作就拿出点诚意。”     顾景霆说完,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包房的门合起,纳兰祁拿起手机,气急败坏的打给他家老爷子。     顾景霆的心思深不可测,比他大哥顾长海难对付的多。以后,顾家的便宜只怕没那么好占了。     ……     顾景霆走出咖啡厅,下意识的看向街对面。那抹纤弱的身影居然还站在那里,像一个无家可归的迷路小孩。     顾景霆觉得他的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穿过街道,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林亦可看到撑着伞向自己走来的顾景霆时,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写满了错愕。     他穿着一件修身的深灰色风衣,身材挺拔修长,像郁郁的苍松。     顾景霆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手里撑着的黑色大伞遮在了林亦可头顶。     林亦可下意识的仰头,她头顶的一片天空,似乎在一瞬间晴朗了。     彼此间短暂的对视,他漆黑的眼眸像见不到底的深渊,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林亦可蜷缩着身体,仰着下巴,声音夹杂着雨水的嘈杂,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我忘记带伞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顾景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沉默之中,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非常的漂亮。     林亦可愣了一下后,才迟疑的把手放进他掌心。她的指尖冰凉,而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     林亦可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对面的停车场。     他在一辆车子前面停住脚步,手中握着电子钥匙,长指按了一下钥匙上面的解锁按钮,车灯随即闪了闪。     林亦可看着面前的车,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保时捷911,市价几百万的豪车。     “顾景霆,你别告诉我这车是你的!”     “朋友的。”顾景霆面不改色的回答。     林亦可听完,伸手抚了抚额头,颇有几分气恼的样子。“你赶紧给我还回去!万一不小心刮花了要多少钱修啊,你又没钱,花的还不是我的钱,我可不想当冤大头。”顾景霆看着她微微皱眉,淡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推门上车。     林亦可被晾在原地,被他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气的够呛。     她磨磨蹭蹭的跟着上了车,顾景霆开车,载着她回了临安路的公寓。     一进门,顾景霆就吩咐道:“去洗澡。”     林亦可刚淋了雨,不洗澡很容易感冒。     林亦可对他命令人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满,但还是乖乖的走进了浴室。     顾景霆回了一趟书房,出来的时候,林亦可已经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正抱着小帆帆,母子两个亲的恶心吧啦的。     “帆帆好像又重了。”林亦可对他说道。     帆帆已经快三个月了,胖乎乎的小肉墩一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特别的讨喜。     “嗯。已经十斤重了。”顾景霆低沉性感的声音淡应了一声,他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披散的长发还滴答着水珠。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哦,忘记了。”林亦可伸手抓了抓头发,很随意的用带子把湿漉漉的头发扎上了。     她在生活上一直是一个比较粗线条的人。     林亦可原本打算洗完澡就离开,但张姐已经烧好了饭菜,并热情的留她一起吃晚饭。     盛情难却,林亦可就不客气的留下了。     饭菜都端上了桌,林亦可才发现饭桌上只有她和顾景霆两个人。     “张姐不和我们一起吃吗?”林亦可询问。     “这个时间张姐要给帆帆喂奶,不用等她,吃吧。”顾景霆说完,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他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吃相十分的优雅,这让林亦可想起了‘秀色可餐’这个词。     不过,他吃饭的时候气氛过于沉寂,只有筷子不经意触碰碗盘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声响。     几次的接触,林亦可发现顾霆骁是一个很深沉内敛的男人,并且,这个无业游民的规矩似乎还特别的多。     比如,他的西装总是笔挺的一道皱痕都不能有,听张姐说,他书房的东西更是不允许人乱动。     林亦可低着头扒饭,张姐烧菜的手艺倒是不错,她甚至比平时多添了一碗饭。     作为回报,林亦可吃完饭后很自觉的留在厨房洗碗。     她不常干活,所以,虽然洗碗的态度很认真,但水溅的四处都是。     林亦可正手足无措,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张姐。     “张姐,碗洗好了放哪儿……”     林亦可回头,当看到厨房门口高大的男人时,后半句话都咽了回去。     顾景霆看着她,深邃,沉静的眼眸里隐约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挽起衣袖,把洗好的碗控干水,放进了消毒柜里,又擦干了台面和地面上的水迹,简直和收拾战场一样。     林亦可呆呆的站在一旁,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他的味道,干净清冽的古龙水香,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儿。     两个人站的很近,他微侧头的时候,彼此的气息似乎都纠缠在了一起,林亦可的心脏不安分的狂跳着,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顾景霆把一切收拾妥当后,转头看向她,眼眸漆黑淡然,没有一丝波澜。     “你打算继续杵在这里?”低哑磁性的嗓音,语调微微上扬。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林亦可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像个做错事被大人抓包的孩子一样,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门口玄关处,林亦可蹲在那里换鞋,张姐在一旁劝道,“外面还在下雨,不如留下将就一晚吧。”     林亦可没吭声,蹲在地上继续系鞋带。     张姐真不知道这姑娘执拗什么,两个人连娃都生了,还有什么可避嫌的。当然,她并不清楚顾景霆和林亦可之间的内情。     林亦可穿好了鞋子站起身,正准备向张嫂说再见,却看到顾景霆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的眼眸深敛着,低沉的嗓音吩咐张姐道:“张姐,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     “我……”林亦可刚要出声反抗,就被他清冷的打断。     “外面路况不好,打不到车。如果你坚持离开,我只能开那辆保时捷911送你,万一不小心刮花了,你就要当冤大头了。”     顾景霆难得和她说这么长的话,他说完之后,转身上楼。     林亦可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发愣。     当晚,她还是留在了公寓,手机关机。她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愿去想关于林家的烦心事,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晚。     只是,林亦可有些认床,换了环境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实在难受,索性去婴儿房陪着帆帆。     公寓所有的房间都在二楼,客房在楼梯的左边,婴儿房却在右边的尽头。     林亦可赤着脚踩过走廊的毛绒地毯,经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     房门半虚掩,林亦可站在门口,看到窗前的沙发上,男人半躺在上面,好像是睡着了。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开着,屏幕的光幽幽暗暗,勾勒出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轮廓。     林亦可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走进去。     她本来不太想管他,可他就这样睡在这里,明天不感冒才怪。而他感冒不要紧,传染她儿子可不行。     书房门口的衣架上挂着一件西装外套,林亦可随手取下来,打算给他盖上。     她刚走到沙发旁,衣服还没来得及盖在他身上,手腕就被牢牢的抓住了。     握在腕间的力道很大,她纤细的手腕好像要被捏碎了一样。林亦可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用力想要扯回自己的手,但力道没用好,脚下一滑,身体整个向前倾倒,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林亦可惊慌失措的想要起来,手脚并用的在他怀里扑腾了一阵后,顺着沙发跌坐到地面上,屁股跌的生疼。     林亦可漂亮的眉心几乎拧成了‘川’字,下意识的抬眸,对上一双幽深阴鸷的黑眸。     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沉沉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手掌。     “顾景霆,你弄疼我了!”林亦可揉着疼痛的手腕,恼怒的瞪着他。     顾景霆从沙发上坐起来,深蹙着眉,脸色不太好看。林亦可浑然不知,她刚刚在他身上扑腾的时候,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粉嫩的红唇更是在他脸庞和脖颈间蹭过无数次。     “下次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顾景霆沉声说道。伸手摸过茶几上放着的烟盒,倒出一根香烟点燃。     烟雾弥散,勉强掩饰彼此间的尴尬。     “好心遭雷劈。”林亦可小声的,不满的嘀咕了句。     窗外,倾盆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漆黑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     林亦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顾景霆静静的吸着烟,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来做什么?”他出声询问,修长的指尖搭在水晶烟灰缸的边沿,漫不经心的弹了一下指尖的烟灰。     林亦可蜷缩着身体坐在沙发下面,闷声回了句,“睡不着。”     “有心事?”顾景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问道。     林亦可单手拖着腮帮,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顾景霆,你被背叛过吗?”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缥缈。她说完之后,顾景霆一直没有出声。     就在林亦可以为他可能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声音低哑而暗沉。     “嗯。”他应了一声,高大的身体笼罩在昏暗之中,眼眸突然变得冷峭深沉,深沉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那你是怎么做的?”林亦可扬起下巴看向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眸,又黑又亮。     顾景霆沉吟片刻,回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林亦可觉得他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她好像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一样,一股脑的从地上爬起来,灿笑着说,“困了,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顾景霆看着她纤柔的背影,淡淡的摇头失笑。     一会儿晴天一会儿下雨,果然还是个孩子。     只是,林亦可刚走到门口,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走了回来。     她走到顾景霆面前,不由分说的伸手扯住了他衣领。     顾景霆微微皱眉,伸手挡开她,沉声训了句,“别总是动手动脚的,女孩子要矜持。”     他训她的语气像极了长辈训孩子,林亦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总觉得他身上的衣服眼熟,所以扯他的衣领看一眼标牌而已,果然是阿玛尼的经典款。     一个无业游民居然这么喜欢奢侈品!     “顾景霆,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拿我的钱买奢侈品,我就要你好看!还有,没事儿好好在家带孩子,少出去闲逛!”     林亦可插着腰,气汹汹的说完后,就离开了。     “……”顾景霆看着一开一合的房门,整理着被她扯皱的衣领,第一次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晴了,林亦可也离开了。     她并没有回林家,而是搬去了市委秘书长赵志新家里。     赵志新是她父亲林建山的同窗好友,两家人的关系一直不错。赵家小姐赵迎宣和她是高中同学,虽然称不上闺蜜,但也有些交情。     陆雨欣的生日会上闹得那么难堪,在场所有人的眼中,林亦可都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这个时候离家出走,躲到赵世伯家里,应当是最名正言顺的。     而林建山最要颜面,正经的林家大小姐被私生女耍手段气的离家出走,这会儿他在同僚面前早已经颜面尽失,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亦可这么做,无异于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林建山果然沉不住气了,林亦可在赵家住下的第二天,林建山就亲自上门来接人。     彼时,林亦可正和赵家人一起吃早饭。     她和赵迎宣说起高中时候的事,彼此间相互揭短。     赵迎宣说:“上高一的时候,有个男生给亦可写情书,不小心夹在了作业本里,亦可连看都没看到,就把情书连同作业本一起交给老师了。班主任看完那封肉麻兮兮的情书,被气的半死,把她和那个男生都叫过去痛骂了一顿。”     林亦可吐了吐舌头,笑道:“我真的是遭了池鱼之殃,还好老师没找家长,不然我还要再被我妈妈教训一顿。”     林亦可说完,又开始打趣赵迎宣。     “迎宣,你还记不记得高二的物理课,老师提问的时候,你答不上来,倒是把成俊急坏了,在后面不停地告诉你答案,声音大的连老师都听到了。然后,物理老师就说:后面的那位同学,既然你这么积极,那你替她答吧。成俊巴不得替你回答呢,结果,他喊了半天的,居然是错误答案。气的老师罚他在走廊站了半节课。”     成俊是赵迎宣的男朋友,两个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虽然高中早恋,却得到了双方家长的支持,不久之前,两个人刚刚订婚。     赵迎宣笑的腼腆,回了句:“成俊那个笨蛋,自己都不会,还乱告诉别人。”     赵志新夫妻听着两个女孩相互打趣,也笑的开心。     林建山走进来,听到的就是一屋子的笑声。“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建山来啦。”赵夫人见人进来,连忙吩咐佣人多添一副碗筷。     “嫂子别忙,我吃过了。”林建山笑着说道,沉沉的目光却落在林亦可身上。     林亦可好像没看到他带着不满的眼神一般,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爸爸。”     “嗯。”林建山闷应了一声。     赵志新放下碗筷,他已经吃好了,笑着邀请林建山到书房喝杯茶。     书房里,两个男人品着茶,赵志新装饰随意的询问道:“建山,你最近有没有去看过小菲?”     秦菲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与林建山离婚之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一直住在医院里疗养。     “没有,去了她也不肯见我。离了婚的夫妻,想要做朋友,难!”林建山叹息着说。     当初,他并不是一定要和秦菲离婚,毕竟,离婚对于从政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可能会影响到仕途。是秦菲知道慧心母女的存在后不依不饶。     “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她,就算不能做朋友,也千万别结仇。”赵志新劝道。     “志新,你的意思是……”林建山略有几分不解,赵志新可不是一个会管别人私事的人。     “京里刚传过来消息,秦浩可能要调过来,出任省委副书记。他可是秦菲的亲弟弟,关系闹得太僵,我怕他给你小鞋穿。”赵志新说道。     林建山虽然错愕,但赵志新有远亲在京里,这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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