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相声题材的文章里，萧陶说，要是当年没拜范振钰，赵津生就不会有今天这麻烦。可马三立的话，赵津生不敢不听。当然也有敢不听的，那谁敢不听呢？这一篇萧陶就来揭晓答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三立长子马志明。

黄族民（右）自1988年起跟马志明搭档

马志明被郭德纲誉为“相声界的泰山北斗”。过去，这一头衔只属于马三立一人。合着这也能继承。当然，这是玩笑话。不过，在当今相声界马志明的地位的确非常高。过去相声界就流传一句话，无人不宗马。

最近，马志明回天津市曲艺团讲课。他说：“我爸爸这个人是属于异类，跟一般人绝对不一样。”其实，马志明跟一般人也不一样。不说别的，就说收徒这件事。换成别人，巴不得自己的徒弟越多越好。相声名家刘洪沂就曾说：“徒弟火了，能抬师父的腕儿，另外经济上也能孝敬师父点儿。”如果不收徒，这些好处一个都得不到。可马志明却多次公开表示：“我这辈子只能有学生，不能有徒弟。”之所以不收徒，现在是因为他的辈分太大，不能收徒，但摆在二三十年前，马志明的辈分可不算大。

王金东跟马志明同龄

石家庄洪顺曲艺社的艺术总监王金东自称师承马志明。从《相声有新人》中涌现出来的相声新人周培岩就是洪顺曲艺社的。这里萧陶多说一句。周培岩在评书门里的师父是郭德纲。

青岛的潘贵才也说自己是马志明的徒弟。潘贵才原为青岛曲艺团的相声演员。他能演会写。马季唯一的女徒弟邢瑛瑛曾说过这么一件事。她说：“我最感到荣幸的一件事情，就是有机会与我的师哥姜昆，都曾用过潘贵才老师写的一段相声《艰难历程》。”邢瑛瑛说的这段相声就是姜昆和唐杰忠在1993年央视春晚上表演的《楼道曲》，但潘贵才一直默默无闻。1994年，潘贵才遭遇一场车祸。虽然恢复得不错，但其艺术生涯就此结束。

潘贵才是原作第二作者，也跟马志明同龄

马志明不承认王金东是自己的徒弟，也不承认潘贵才。他的理由是：“九家电视台搞活动，台长让收的，平时不走动，也没摆知。”一位圈内人告诉萧陶，有一年他跟马志明通电话，马志明问他，你们青岛的潘贵才还在吗？这位圈内人也是青岛人。

不走动是实情，没摆知也是实情。相声界拜师一般都要摆知，没摆知的徒弟的师承往往会受到质疑。不过，天津有两位相声演员拜马志明可是摆过知的。他们就是卢福来和于克志。

卢福来生于1955年，比马志明小十岁。他自幼学习快板，1980年考入天津南开区文化宫相声队。于克志又比卢福来小五岁，但接触相声却比卢福来早。于克志于1978年进入南开区文化宫相声队，跟陈会增搭档。卢福来进队后，于克志改跟卢福来搭档。他俩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天生就是一对。

卢福来（左）与于克志曾是一对不错的搭档

卢福来和于克志于1989年一起拜马志明为师。引保代三师分别是金文声、张玉堂和连笑昆。拜师当天，连笑昆收卢福来和于克志为义子。马三立不仅出席了拜师仪式，还在扇面上写下八个字，送给卢于二人，作为勉励。马三立写的是“福自勤来，克己为志”。这八个字含有卢于二人的名字——福来、克志，很有寓意。

1991年，卢福来和于克志赴湖南益阳参加全国青年相声邀请赛。他俩合说的相声是《臭嘴》，卢福来获得逗哏二等奖。这里萧陶再多说一句。郭德纲也参赛了，获得三等奖。他那时的搭档是徐永刚。

1999年，卢福来和于克志加入哈哈笑艺术团，很快就成为团里的台柱子，被誉为“鲈鱼组合”。可他俩后来还是裂穴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马志明不承认卢于二人是自己的徒弟，理由是“卢福来、于克志是我们家老头让我收的”。言下之意，非我所愿。既然如此，老爷子的话他当然可以不听。其实，在相声界当爹的替孩子做主的事并不少见。不说别的，就说马志明拜朱阔泉，还不是马三立跟侯宝林商量的结果。马志明或许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在另外场合说过另外一句话：“师徒不在辈分，在感情。”虽然没有明指卢于二人，但不免让人产生联想，他跟卢福来和于克志应该没啥感情。

右为卢福来，今年六十六

​前些天，卢福来在跟一网友直播连线时被问起师承这个敏感问题。隐忍多年后，他终于公开作出回应。他首先对这位网友说：“这事儿不方便过细地说。有师承关系的混人也不少，你不拿我当一混人，我就感谢。”他接着说：“我同意这句话，原来说过，谁的徒弟没用，你往台上一站，关键是人家得花钱听你这个，人家认可不认可，这是最关键的，不在于是谁的徒弟，不在于辈分跟位置，这些都没关系．．．”要萧陶说，卢福来这么说完全是避实就虚。这既是无奈之举，也流露出淡然面对的意思。

马志明反对封建门户，可他并非没收过徒，而且不止一位，只是后来不承认了。目前，他只承认黄族民一人，可黄族民拜师并没摆知。严格来说，黄族民的师承也有问题。这就是萧陶说马志明也“属于异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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